【泰瑞爾×C.C.】Déjà vu
作者:Sienna
『叮鈴鈴鈴鈴鈴──』
一連串轟鳴乍響宛如喪鐘,幾乎將世界震個粉碎。泰瑞爾抗議似地踢開被毯,往鬧鐘的頭頂重重砸下手刀。老式的機械就是有這種好處:運作的手段暴力,同時也耐受得了暴力。
泰瑞爾皺眉咕噥著,往床鋪深處翻了個身。他還不想就這樣起床,才剛做了一個好夢呢──如果那算是好夢的話。其實他也沒得挑剔,在最近水深火熱的高度壓力下,單純地夢見過去算是很好的了。至少他還能遇見她,還能回味懷裡的柔軟和餘溫,以及茶色捲髮裡的微香。
等等。他抱了她嗎?
他將身子翻回仰躺,無聲地苦笑著。夢裡細數的映象太真實,哪些是實際發生過的事,哪些又是夢境的捏造,如今竟然分不清楚了。
泰瑞爾挪開枕著額頭的手掌,睜眼凝視壁紙的紋樣,突然間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違和感。
“ Déjà vu ”
心理學、認知科學、甚至是神祕學──他可以輕易舉出各種學門的假說來解釋這種「似曾相識」的現象。儘管他覺得混沌元素與時空扭曲的理論更具前瞻性,此刻他卻寧願相信是最近太過疲倦的關係。
他彈起身,打開播音機邊梳洗邊接收今天的新聞。如今當然沒有廣播,但是他所製作的機械能把訂閱的通告和重要信息一一朗讀,這能讓他更有效地利用時間。
最近的事件令他心煩意亂。渦的消滅本該是一大捷報,誰能想到最後竟賠上整個連隊和一票導都的工程師精銳?地上世界因為曙光來臨而歡欣鼓舞,潘德莫尼境內卻因代價太過慘重而鬧得沸沸揚揚。泰瑞爾過濾那些要求終止協助的爭議謾罵,專心從中擷取關於同鄉下落的蛛絲馬跡。
「……有關當局宣告,即日起放棄對失蹤工程師的搜尋。」
「什麼?!」好不容易終於有一則相關消息,傳達的訊息卻令泰瑞爾血液為之凍結。
「我們很遺憾地向大眾宣告,」播音機的語音換了一個頻率,以模擬發言人的聲線。「支援地上的人員全數殉職。公開追思將於……」
泰瑞爾跌坐在椅子裡,後面的名單宣讀也無法再聽下去。何必去聽呢?他心知肚明會在裡頭出現誰的名字,再怎麼不敢相信也犯不著親耳聽見一次。
那種噁心的違和感再度湧現──他絕對是太累了。
冷靜下來想想吧,泰瑞爾。又不是沒設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如今只是紮紮實實地在現實中上演罷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