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恩×夏洛特】Leucosia
──人魚之骨
作者:潔子花
(冬が来れば、すべての花は枯れてしまう……)
「夏洛特。」
「是的。」
聽聞前方女士呼喚她的名字,女孩挺起背脊坐得更直。
「夏洛特。」
「是。」
「……我不懂。妳確定要跟著他離開?」修道院的院長又再次跟女孩確認了一次,不是她不相信女孩的選擇,只是……她抬頭又看了眼在門口旁邊斜倚著等人的庫恩,她實在不覺得這個男人會是什麼好人。
「是的,我們是親戚、小時候就玩在一起。他從故鄉帶來了我父母的消息,說他們希望見上我一面,所以我非得回去不可。」夏洛特甜笑,這種等級的謊言對已經改變的她來說是信手拈來:「這些日子勞煩院長照顧了,也很不好意思得在這個時候離開。」
「哪裡,能有夏洛特……」
客套話總是如此,即便女孩在這邊的時間不長,但過去這些日子因為女孩的歌聲的關係,讓這間修道院比往日多了更多人來禱告並參與禮拜,且也因為夏洛特,原先算是趨於寥落的修道院又開始受到領主的賞識而能領取到補助。修道院的事業可說是因為女孩而有了重大改變,這些既成事實讓院長實在不捨女孩就這樣離開,於是便將叨叨絮絮的叮嚀與祝福如同雨點灑在女孩身上,但更多的還是慰留。
夏洛特笑笑地應對,並再三保證自己在事情過後就會回來,請院長不需要太多擔心。
「妳真的會回去?」好不容易結束了冗長的辭別對談,他們踏出修道院時夕陽已經西下,遠方透出的薄紅色光芒溫柔地披在過往的行人上。庫恩抬頭望天,原先打算將女孩就這麼帶回去的計畫只好再緩緩,在黑夜穿越森林對他來說雖然輕而易舉,但他現在要多帶夏洛特,他不想冒險:「快走吧,得先找個地方過夜。」
「如果沒有我的棲身之處,我為何不回來?」女孩輕聲說道:「當冬天來臨時,所有的花都會枯萎;於我來說,老師離開的跫音早已引來我的冬天。」
「妳早該答應那個協議。」
「你現在來到這裡找我,不就代表需要那個協議的其實是你嗎?」在男人開口之前,女孩先舉起手釋出善意:「別誤會,我沒有要激怒你的意思,我已經答應你的合作要求,我就會合作。只是……我不懂,對他來說我已經沒有用處了,現在找上我……我不覺得我能對老師有什麼足夠的影響。」
「妳不需要對凱倫貝克做什麼。」
「那我更不懂了,你是要我成為人質嗎?跟碧姬媞姊姊比起來,我絕對──」
「現在沒有碧姬媞大人了。」
「咦?」女孩的話被中斷,她還來不及因此感到不滿,就聽到令她十分意外的消息:「你說,沒有碧姬媞姊姊?這是什麼意思……」
「妳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庫恩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身為他的學生,不會不懂得光聆聽凱倫貝克的琴聲就能送命這件事吧?」
夏洛特倏地噤聲,腦中快速整理起這一切的事情。
老師的離開,還有碧姬媞姊姊……這些既有的線索很乾脆地指向了「凱倫貝克奪走了碧姬媞的靈魂」這件事情上。對於夏洛特來說,她並不是完全地對於凱倫貝克的事情一無所知,相反的,在她的「老師」使用他的能力的時候,她常常跟在他的身邊,看著一個個沉醉在音樂中的靈魂被札吉美妙無比的音色帶走,她深知那股力量,凱倫貝克為了訓練她抵禦所以並沒有刻意隱藏。因此……碧姬媞姊姊這件事,庫恩直接將兇手指為老師也並不奇怪;假使她不知道碧姬媞姊姊在老師心中的份量的話。
老師不會傷害碧姬媞姊姊,絕對不會。對於女孩來說這是她從一而終的真理,即使她也曾經相信老師會回來接她,但針對這件事她不覺得有要動搖她的信念的必要。
「老師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會對碧姬媞姊姊造成危害的事。」夏洛特正氣凜然地說道。
「但事實如此。」庫恩嗤笑一聲:「當我回到宅邸之後碧姬媞大人便已奄奄一息,早先跟碧姬媞大人有所接觸的僕人都說他們看到了凱倫貝克大人當時也在那裡──依照愛爾史塔多家族與他們家族間的世交程度,是不會認錯人的。」
「只是剛好有所接觸,並不代表讓碧姬媞姊姊……的人就會是老師。老師絕對不會!」
夏洛特氣得發抖,雖然被污蔑的人不是她,但她不能容忍有人這樣詆毀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女孩就這樣站定腳步再也不前進:「我不要跟你走了,如果你並不是想要安排我跟老師見面……只是想要利用我牽制老師的話,我不會跟你一起離開這座城市的。」
「能帶走妳的方式很多,我不介意粗暴一點。」庫恩威脅性地露出他已經轉變為黑爪的右手。
「我不會跟你走。如果你要強迫我的話……」夏洛特左右張望,在庫恩來得及拉住她之前她便大步走向城中的運河邊,「我現在就從這裡跳下去。」
-To be continued…